【DKK空军组】【F/C】Heartstrings （soulmate AU/更2）
Title: Heartstrings
CP: Farrier/Collins
Rating: 以后再说
Summary: 他把手腕的锻布解开，嘿，金毛，两个小小的字母印在他的脉搏处。
Note：我真的写了。。
传送门：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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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下雨了。但Farrier和Thomson都没有带伞，他们沿着基地主楼的房檐下并肩行走，身为教官的Thomson还在跟他念叨这一批新飞行员。一群偷着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学员在他们经过时急忙收拢笑容，规规矩矩地挺胸敬礼。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还没有满20岁，刚刚获得进入RAF进修的机会。Thomson随意摆摆手，Farrier则一一扫过那些年轻的面庞，意识到Collins并不比他们年长多少。
“……Benson的准头很好，但他在决策上面有点问题，总是慢半拍；Gemma，那个姑娘，她倒是很令人惊喜，从容又果断，虽然射击差成绩了些；至于Andy，各方面都挺均匀的，但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优势……”
“Collins呢？”Farrier下意识地问。
“测试第一的那个金毛小子？”
“其实他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Thomson挑起眉毛：“哦？你怎么知道？”
他们走进大厅，和中校打了个招呼。“那……Collins怎么样？”Farrier在Thomson好奇的眼神下装出两声咳嗽，把话题扯了回来。Thomson捋着他的络腮胡，若有所思：
“他很棒，起先我以为他是靠运气才得到了高分。但和他飞了两次后就改变了想法……他对战斗机非常了解，还有一些有趣的小技巧，他对空战的观点也很有趣。并且Collins非常谦逊，就算他再像个孩子那样兴奋或是沮丧，一两句提醒就能让他冷静下来。”
“啊哈，一个好学生。”
“你可别嗤之以鼻，Farrier！你可不知道天天对着那些自负的公子哥或是没长脑子的蠢蛋耳边说废话是个什么感觉！”
Farrier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我不想当教官的原因，Tom。”
Thomson从兜里摸出自己的烟盒，递给了Farrier。Farrier双手叉腰，叹了口气：“又来？”
“长机下周要出任务，我找不到人来帮我了！”Thomson恳求道，“帮帮忙吧，伙计！”
“你知道我不喜欢——”
“——很简单的！他们试飞喷火，你只需要带他们巡航一圈，什么都不用做！”
“我可能也会出任务！”
“我和上尉确认过了，你下周五休息。”Thomson急忙说，“下周的烟盒也贡给你，怎么样？”
Farrier气恼地抓抓头发，虽然他很不愿意带着一群新手磨合，但他的好友已经把他最宝贝的烟草拿做补偿，他已经没法拒绝他了。
“好吧，”Farrier强调，“就四十分钟。”
大胡子看起来感激地快要亲上来了，Farrier赶紧在他抱上来之前随便找个借口跑掉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完饭！”Thomson热情洋溢地喊。
Farrier躲进宿舍之后才松了口气。他关上门，三两下把自己淋湿的制服和衬衣脱下。他还是穿不太惯空军制服，它们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束手束脚。他从衣橱里翻了件宽松的薄毛衣出来，把上身剥个精光，扔在脏衣篮里。
套上干净衣服之前，Farrier盯着眼前那面许久不擦布满灰尘的镜子，他昨天才摘了纱布，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疤；他的灵魂伴侣印记就在那里，在他的右锁骨上方，那个颇长的句子倒映在镜面上，他却早已烂熟于心。
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别那样叫我了。
在Farrier刚满十岁、印记初现的时候，他的祖父暴跳如雷。那个脾气本来就暴躁的老头抓着他的衣领——“你应该成为个有教养的人，”他气得胡子都一翘一翘，“你对那个可怜的孩子说什么了？”起先年少的Farrier只是对祖父感到害怕，但同龄的孩子们都开始互相分享自己的印记，这个时候Farrier才意识到那句话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光彩。他躲在厕所用手指去扣那块皮肤，想搓掉他，所以那里布满了伤痕，但印记却仍旧好端端地刻在那里，刺痛他的眼睛。
有些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同学、玩伴、或是小镇里偶遇的人，但Farrier没有，直到他毕业，入伍，学会开着飞机冲上蓝天，在宿舍被窝里度过一个个安静无趣的生日，他也一直没有遇到那个人。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因为他一直都彬彬有礼，或是因为他不爱社交喜欢独处的性格；又过了几年，他索性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专注在开飞机上。
但Collins还是出现了。他和许多少年一样，曾幻想过一万个遇见灵魂伴侣的场景，那应该是浪漫的、美丽的、令人心动的瞬间。但Collins偏偏就出现在这里，在混着汗臭和呛鼻机油味的走廊里，在炮火和硝烟洗礼的战争年代中，一脸嗔怒地瞪着他。
Farrier并没有认为金毛是一句羞辱，而Collins也只是恰好心情有些坏罢了。他捏着照片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脑子被Collins的声音震得嗡嗡响。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的舌头打了卷，大脑拒绝工作。Collins站在走廊中间，眉毛皱起，却像个坏脾气的天使，把昏暗的过道照得通亮。
但是……为什么偏要是这里？
Farrier很快打听到了他那位金发碧眼的伴侣的一切——年轻，英俊，英勇果断，整个基地的教官都喜欢他。但这却让Farrier恐惧起来。命运让他们初次相遇，接着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Farrier躲在人群后面注视着那个金黄色的后脑勺，听他清脆的笑声和有些可笑的苏格兰口音——天不怕地不怕的Farrier竟被恐惧感侵袭没顶。
“该死。”Farrier轻声咒骂，收回思绪，套上毛衣，把锁骨上的印记遮得严严实实。
有人在砰砰敲他的宿舍门。“臭美完了吗，Farrier公主？”Thomson隔着门喊。
“来了。”Farrier大声回应。
※
当然——当然！当然了！Farrier的目光掠过那些正在努力抑制兴奋的年轻面孔。该死的Thomson，当然会让Collins加入Farrier帮忙的试飞巡逻。当然喽！只是命运，是宿命，是天数。上帝想方设法让Farrier分心，并且成功了。
Collins腰板挺得溜直，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那里可藏不住一丝激动和紧张。Farrier知道他还在因为自己测验第一而倍感自豪，还惦记着那个愚蠢的赌约。他太好读懂了，Farrier心烦意乱地挪开目光，没有在他面前做停留。他能感觉到金发小子的眼睛贴在他的后脖颈上，直到Farrier消失在他有模有样的军姿视野中。
“所以，今天由我们的王牌飞行员做大家的领航员。”Thomson对学员们说，“你们都在模拟机练习过了吧？”
“是的，长官！”
“降落伞都检查完毕了吗？”
“是的，长官！”
“Gemma，一号机；Andy，二号机；Collins，三号机。Farrier负责领航，我会在下面做指挥。”Thomson分配道。他走到正在给自己套降落伞的Farrier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
“谢啦。”他小声说。
这是这三个年轻的飞行员第一次试驾最新型号的喷火战斗机，他们小跑向自己的飞机的时候按耐不住期待和激动。Farrier只能委曲求全，登上一旁的老式飓风。Thomson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向他们介绍喷火最新的操作面板，叮嘱各项事项。
“准备。”
Thomson做出准备滑行手势。Farrier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Farrier率先起飞，三架喷火紧跟在后。“起落架收起。拉升高度600英尺。”Farrier听令拉动操纵杆。喷火们也跟着他的滑行曲线向空中攀升。
“请告剩余油量。”
“八十五加仑。”三个学员几乎同时应声。
“飞行高度保持1000英尺。巡航机，带领战斗机沿左航线及右航线各一周。队形保持不变。”
“收到。”
这对Farrier来说是一次相对轻松的飞行。距离上次这样惬意地翱翔在碧蓝色的天空上已经过去好久了，自从他加入福蒂斯小队每一次任务都需打起百分之二百的劲头来。他俯瞰着下面变成模型大小的空军基地，以及在航道上忙碌的地勤和飞行员们，秋天使整片景色覆上一层淡灰色的蒙版，但午后的太阳却像电力十足的发光体，给他们的视野镀上一层金色。
“太酷了……”Andy小声说，忘记了其他人都能从无线电里听到他。
“专心点！”Thomson提醒道，“下次你们就得驾驶这个去打德军了！”
Farrier微笑起来。他熟练地拉动操纵杆，在转弯的时候回头瞅了瞅并排行驶的三架飞机，而透过几层玻璃他一眼就瞄到了Collins的金发。这感觉很奇怪，灵魂伴侣可以把自己的心情感染给对方，比如现在，Farrier心底漾起一点儿孩子气的兴奋，Collins大概早就在面罩后面激动地做鬼脸了。Farrier好不容易才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他必须得严肃对待飞行。
“巡航结束。准备降落。”
降落的时候Thomson又花了些时间为他们讲解可收放起落架的窍门。最后他们在指挥下顺利滑行至终点。
很快三个小脑袋就凑到一起热烈讨论起试驾的感受。“感觉怎么样？”Thomson走过来和他碰头。
“还不错。”Farrier接过他递来的水壶，“你有什么收获？”
“Gemma开得很稳，Andy有点溜号，Collins那副样子就像从小在喷火里长大的一样。”
“你再夸他他会骄傲的。”
“所以我只能在你耳边说说喽。”
Thomson回到学员身边，而Farrier被解散了，但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做，索性坐到场地边缘看Thomson继续进行后续训练。
再后来，他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躺在长椅上睡着了。他梦见大西洋变成宝石般的碧蓝色，Farrier悬挂在天空中，双脚踏在柔软松暄的云层上。Collins站在他的面前，绽放出一个笑容，比他身后的太阳还要明亮，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Farrier。”
※
他们开始频频相遇，本能令他们下意识地追寻对方。Farrier在领取补给后回头撞进Collins蓝得惊人的眼睛，年轻的士兵似乎很开心见到他，他急忙站好了军姿，但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又见面了。”他笑着说，“呃……长官。”又补上一句。
“别这么叫我。”Farrier嘟囔着，收好了自己的面包和果酱。
Collins也领好了自己的那份。他跑了两步，追上Farrier的步速，“我要开喷火去多佛了，护送载着物资的火车。”
“这么快？”
“是Thomson教官推荐我的。”Farrier在心里暗自咒骂了Thomson一声，Collins则笑得虎牙都露出来，“我下周二就回来。我还需要些射击方面的指点，如果你那时恰巧有空的话……”
“Collins！”一个同期生隔着人群喊他。
Collins因为被打断有些懊恼，紧张地在两条长腿上调换着重心。“Collins！”他的朋友又唤了他一遍。
“抱歉，我得走了。”Collins在Farrier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说，“到时见！”
三天之后，还在基地的Farrier就收到了多佛的捷报，Collins驾驶着磨合期的战斗机成功击落一架BF-109。这对福蒂斯小队的新人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成就。又隔了三日，Collins的飞机顺利降落在操场。他人缘很好，许多人都上前表示祝贺，Farrier站在远处抽烟，只能瞅见他摘下面罩被风吹乱的金色短发。但Collins却第一眼就在十多人中锁定了他，并成功捕获了Farrier想要逃走的目光。他又笑了，招了招手，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Farrier也举起胳膊、挥了挥，也许是动作有些傻气，Collins被他逗笑了。
Collins跌跌撞撞地闯进他的世界，拂袖又带来一片阳光。他比Farrier年轻八岁零三个月，出现在Farrier认定自己这辈子会终结于此的地方。他们已经找到了彼此，却又在惴惴不安地等待命运让他们离别的那一天。Farrier没惧怕过死亡，他永远都是小队里最英勇的那一个，死亡只是一种解脱，另一段生命的开始；而现在，他惧怕起想象中Collins哭泣的模样。
当一个人死去之后，伴侣的一部分灵魂也跟着死去了。
Farrier只是不希望Collins变成其中一个行尸走肉罢了。如果他先死去了，留下Collins深陷孤独与哀伤，只是他的错；如果Collins先死去了……他无法接受Collins如此年轻就离开这个世界，他值得远不止这些。
我才是那个错误。Farrier摇摇头，掐灭了手中的那支烟。
※
“Farrier，好伙计，过来！”
Farrier在楼梯上楞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今天是空军学院到RAF每季一次的来访日，每当这个时候一向抠门的军队会提供桶装的啤酒和点心，在大堂里办一个简陋的派对。虽然Farrier一向避开人多的地方，但他绝不会错过免费啤酒。
Thomson早就不耐烦地冲他挥手了。Farrier在队伍后面领了个杯子，用袖口擦擦杯沿，给自己倒啤酒的时候和曾经的教授闲谈了两句。一个小提琴手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拉着一首颇为欢快的曲子。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涌入大堂，他们好奇的打量着棚顶（他们甚至挂了彩灯），有些拘谨地矗在过道边，直到一个中校前去欢迎；又过了一会儿，十几个女学生也推门进来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这个沉闷的地方就活跃起来。Farrier举着杯子穿过他们，引来一阵低语：
“……看，那是Farrier……那个飞行员……”
“……你看到他眼角的疤了吗……”
不加理会，Farrier径直走到Thomson旁边坐下，两个人默默地碰了下杯子。“祝我们还活着。”Farrier小声说，两个人仰头喝下了大半杯。
“我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她们去年也来过。”Thomson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群生涩的女学员，“那个短头发的……还有棕色卷发的……”
“我会写信告诉Phoebe你在这里勾搭姑娘。”
“你不会的！”他的朋友表情夸张地大呼小叫，“我就饱饱眼福也不行吗？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里性别比例多么失衡。”
Farrier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注意到其中最显眼的那个，女孩留着一头漂亮的姜红色长发，正和朋友说笑；恰巧她对上了他的视线，甜甜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围在她身边的朋友们都开始起哄。
“这不公平，凭什么你总能吸引一些可爱的姑娘！”Thomson抱怨道，“嘿，我也坐在这里呢。”
“也许你该修修你杂草般疯长的胡子。”
“我爱我的胡子，仅次于爱Phoebe。”Thomson说，“嘿，你不想去和她们聊聊吗？一旦——我是说一旦，你那个失踪多年的灵魂伴侣就是其中之一呢？”
Farrier干笑了两声。“不可能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我只是……”Farrier气恼地说，“……不会是她们的！”
就在Thomson还想开口反驳些什么的时候，一颗星星出现在门边——不，只是在Farrier的世界里，星星蓦然出现了，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滞，空气和声音都统统消失；Farrier在恍惚中缩成了广袤宇宙里的一颗不起眼的尘埃，仰望着那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哦，Collins也来了！”Thomson的声音把Farrier从混沌中拽了回来，“我们叫他一起来喝酒吧？”
Collins似乎有所准备，他穿上了制服，领带勋章和帽子一个也没有拉下，帽子下的金发梳得板板正正。他太耀眼了，Farrier没法直视他。但Collins的视线永远在追随Farrier。比如这一刻。
“不，”Farrier迅速拦下Thomson即将举起的手臂，“不！”
“为什么？”Thomson疑惑地问，“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Farrier又瞥了一眼，刚才那一群姑娘毫不声怯地和Collins攀谈，但Collins显然没什么兴趣，Farrier看得出来，他的笑容看似温暖，但很僵硬。
“我当然知道Collins，该死的。”他小声说，“我只是……”
“你需要社交，伙计。”
“我知道！”
“那你到底什么毛病！你做独行侠都多少年了，要不是我……”
“拜托你小点声！”Farrier低吼道。
“Farrier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Collins是我的灵魂伴侣，”Farrier咬牙切齿地说，压低声音，“他是我他妈的灵魂伴侣！”
Thomson立刻就噤了声。他呆呆地望着Farrier，企图消化这个重磅炸弹。“他……什么？”
“你听到了。”Farrier闷闷不乐地说。
“我是说……他……上帝老天爷啊。”Thomson瞪圆了眼睛，“他还不知道吗？”
Farrier摇摇头。
“操。”许多之后，久到小提琴手换了另一曲，Thomson终于吐出一个词来表示自己的惊愕。
“嗯哼。”Farrier赞同道。等他再鼓起勇气抬起头的时候，他的星星已经消失了。
TBC
谢谢盆友们的点赞和评论！！！！
今天重新回头看了眼第一章，觉得烂到地心（一定是快写睡着了），还有这么多人盆友愿意读，感动感动！！
抱歉我工作日下班比较晚，码字很慢，不是高产。。 惭愧
下章回到科先生视角！科先生开始了他漫长的暗恋。（他也喜欢你啊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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